片刻后,他笑道:“但臣更想跟着公主。”
“这两册便放在这边吧。”
“为什么?”
傅瑶光看了眼那两本古书问道。
“我手中的几册是陈敬之谪居西南时作的许多文章,是一些官家事,这两册写的确却是一些其他的随记。”
晏朝随手拿过方才他看的一册翻开,“如这篇所写,陈敬之拜访道观,三日后方才回府,他妻子知他回来,亲手为他置办酒菜,两位爱妾侍于一旁,一位斟酒布菜,一位则为解语花。”
“陈敬之当晚作这篇文章,叹那老道自封是方外逍遥客,却不知何为红尘乐事。”
傅瑶光松开他,轻哼道:
“原来是这种文章,也就是骗骗读书人罢了。”
“若我说,这陈敬之定是在编故事。”
晏朝蓦地笑了,他放下书,侧过身仰头看她。
“怎么讲?”
“他既是谪居,那必定是贬黜外放,道观既能接待他,那显然不是年岁忙的时候,非年非节,他还敢一妻二妾同时留于正院,除非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升了,否则光是前朝的那群言官便能把他脊梁骨戳折了。”
“确是如此。”
晏朝看了眼书,又道:
“这篇文章后有另一篇文记,言自道观回府,醉后大梦一场,娇妻美妾不过是醉时梦呓。”
“原来是做梦。”
傅瑶光笑看向他,“那晏大人醉酒后也会随手写文章吗?”
“不会。”
晏朝揽她到腿上。
“臣从未醉过酒。”
“真的呀?”
傅瑶光起身走到榻边,拿起酒壶和酒盏,又回到他旁边。
“那今天便让晏大人醉一醉。”
她也没将酒盏递给他,只是自饮一口,而后覆上他唇。
如此几次,酒壶便见了底,一壶温酒尽数被晏朝饮尽。
他确是很少喝酒,但也不是不会喝。
若细论起来,她酒力可能还不如他。
傅瑶光坐在他怀中,看他面色如常,起身便到门旁低声吩咐:
“琼珠,再温两壶酒送来。”
“是。”
不多时,琼珠目不斜视地送了两壶酒到暖阁内,而后退下反手关了门。
傅瑶光捏着她的琉璃盏,也没让人再送个酒盏进来,只自己满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