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枝鸾带着喻新词在上席坐下,刚刚入座,身边的女眷就来敬酒。喻新词坐在她身边,正想去挡酒,宋枝鸾却握住他的手腕咬过酒杯:“不要紧,喝些果酒应景。”
女眷探寻的打量喻新词和宋枝鸾,笑着道:“公主好艳福,这位郎君实在是俊。”
宋枝鸾笑出声,抬眸去看喻新词,“你可也是这么觉得的?”
喻新词擦拭她殷红饱满的唇角,轻笑:“殿下的眼光,自不会错。”
宋枝鸾声名在外,一举一动本就惹人注意,这会儿听了喻新词的话,托腮笑的一阵一阵,里头起舞的宫女都忍不住看去,更别提其他人。
她是笑喻新词演的太真,与他平时的样子不大一样,两相对比反差太大,有些奇怪的诙谐。
旁人却是不知。
“灵淮公主换新宠了?这个似乎没见过。”
“不是说圣人有意撮合灵淮公主和许相家的儿子吗?”
“许相,我可听闻公主中意的是谢将军,因此迟迟不应。”
“不可能,公主每回见到谢将军都不给正脸,喜欢?要我看,厌恶还差不多。”
“这可不一定,公主行事肆意,若无意,为何偏就对谢将军特殊些。”
宋枝鸾几杯酒下肚,身边的交谈声越来越大,她疑惑地凑近喻新词,“喻新词,你说他们是当真觉得本公主听不见,还是觉得本公主不会追究?”
喻新词听的很认真,也发现他们议论的谢预劲支着腿坐在席位上,一口饭菜没动,只是喝酒,眼神毫不掩饰地落在宋枝鸾身上。
他也凑到宋枝鸾耳边,声音却没收着:“殿下当真喜欢谢将军?”
殿内顿时安静下来。
宋枝鸾半醒半醉之间站起身,孔雀绿的长裙流过琉璃阶,她众目睽睽之下俯身,在喻新词额上印下一吻,笑声轻快。
“吃醋了?”
诺大的宴席里,齐齐响起倒吸气的声音,连端盘侍女都止步低头,不敢擅自动作。
这吻带着三分温度和她的体香。
大大超出喻新词的意料之外,他险些稳不住脸上的笑。
宋枝鸾环视一圈,像当真不认识谢预劲这个人一般,从谢预劲身上划过,视线又落在喻新词身上,语调轻慢,尾音拖出些满不在乎的慵懒:“听闻谢家二郎俊美无俦,不知是哪位?”
没有人发出声音。
谢预劲僵硬的坐着,目光沉而惘极,自虐般看着宋枝鸾那只放在男人身上的手。
她指尖亲密的在那人肩上画圈。
随着众人的视线聚集在谢预劲身上,宋枝鸾慢腾腾的过了好一会儿,才转头,但目光却只是随意扫过他,恐怕连他的衣冠都没看清,短短一瞬就收回视线。
宋枝鸾重新落座,眉眼染上醉酒的绯意。
“不过如此,”她抬腕捧起喻新词的脸,笑意款款,“莫生气了成不成?”
檀木案后的天家公主用九树花钗挽起瀑发,鎏金闹蛾鬟翅轻动,衬出一双映着六分醉意的漆瞳。
随着她偏身的动作,项下八宝璎珞摩挲过金锦银纹,举手投足间贵不可言。
喻新词望向她的眼睛,不知是否他的错觉,抑或是她醉的狠了,他看见她眼里有些微的水色。
可宋枝鸾的确是笑着的,天底下再无人笑得比她更美了。
她说:“我最心悦你啊。”
第27章抗旨(双更合一)“殿下喜欢他什么?……
初元殿里觥筹交错,宋怀章的仪仗却在殿前停下,有太监来禀:“太子殿下不好了,灵淮公主喝醉了,在……在……”
“在什么?舌头捋直了再说话。””
是,太子殿下!灵淮公主带了喻待诏进宫来,方才喝了酒……当众亲了他。”
“喻待诏?”宋定沅额头青筋直跳,他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,“宫里的待诏还有姓喻的?”
“正是,前两日灵淮公主进宫,向皇上举荐了一人做待诏,皇上允了,便是这喻待诏。”
待诏听起来好听,却无实权,只是个陪着玩乐的虚职,以父皇对灵淮的宠爱,不允才奇怪。